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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梦

张静静(山东)

 



 

茹娟遥望如流的车丛,等待去昌华县的长途车。但是这路车始终不能到来。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她要到昌华县参加干妹的婚礼。许多人看她。今天的打扮很有些特殊,过去省略的一些程序全用上了。有一个人很认真地打量她,就站在她身后,但是茹娟没有注意他。

这辆车终于到了,茹娟找了个不前也不后的座位,坐下。那个人飞快地坐在她外面。车外光线很强,她轻轻拉上窗帘。她无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座位上那个人,他穿着很随意的休闲服,长得不很英俊,但也不丑,嘴上有一撮小胡子,很有点象上海滩的丁力。那人的眼正好在看着她,很平静温和,茹娟对他笑了笑,然后抿上嘴,靠着车背闭上眼。车缓缓开动了,她随着车身动荡着,在她渐欲睡去的时候,感到邻座的身体经常碰到她身上。她往里挪了挪,但是不多长时间,那人也很往里地坐。她的整个右边被他的身体紧紧贴着。但是,她已经退无可退了。她斜眼看了看他,发现他正在黑暗中偷窥着她,眼神温柔。茹娟不知是不是该提醒他往外坐坐。她感到那种方式很生硬。她选择了沉默,继续闭上眼希望能渐渐睡着,因为去昌华县得有四个小时的路程,这么长的时间,正好睡一会儿。这种肉体的紧贴终于形成习惯,她适应了,思想渐渐昏沉起来。

但是旁边那人并没睡,他看着她小巧的嘴,突起的胸部以及裙下半截雪似的光亮的玉腿。他久久地看着,趁着她婴儿似的熟睡。

他的手忽然摸了摸她的指尖,小小的指尖。他不敢太大范围。但是,她好象没有反应,他又大胆地握了下她的手,茹娟这次有点感觉了,她感到自已的手被什么抓了下,她睁开眼。看了看邻座,他没有看她,而且,双手交叠在脑后。茹娟感到奇怪。她不想睡了。

下午的天色越来越暗了,通过窗帘的缝隙能看到起伏的群山。车进了山里以后,由于路面不平,很有些起伏动荡,车里开始有人晕车,有呕吐的声音传来。车身的动荡引发邻座巨烈地摇摆,有时近乎夸张地斜身,甚至趴到她的身上。茹娟皱着眉,她感到这人是故意的。因为,尽管起伏,可她自已并没感到巨烈到能倒下。她还是没开口,这些微妙的感觉很难说出口。

那人冲她笑着,忽然坐直:“不好意思。”他终于先说出来了。

茹娟对他点点头,然后看向车外。

茹娟有时看他一眼,那人冲她微笑,茹娟被他看得发毛。她不相信,这人会不错眼珠地看下去。她故意扭头向窗外,突然回头,嗯?那人一点不惊慌的看着她,还是看着她。茹娟忽然明白这人对她或有非分之念。心开始跳起来,她看了看表,这才行了两个小时。还有好长一段路。

那人微笑地望着她的眼,手忽然放在她的腿上,茹娟吓了一跳,她不想在车里大喊大叫或删他一耳光。那样真没面子啊,车上会有很多人知道,万一传出去对她名声也不好。但是,怎么办呢?茹娟只好使劲掐他手背。但那人不怕,仍然轻轻地抚摸她很敏感的地方。茹娟感到性欲忽然被他调动起来。那种感觉让她发抖,但她坚信自已是良家妇女,怎么要迎合色鬼的举止呢!她用力搬他的手,两手同时用力。但是,他的另一只手也行动了,探到她的腰上,紧紧地抱着她。茹娟紧张得喘不上气来,偏偏天色更黑了,已近夜晚,车里还没开灯。当然这事是谁也看不到。那人看到茹娟是个软弱的人,胆子忽然大起来,一只手已探到她的乳房上,轻轻地揉捏它。茹娟从没让男人这样疯狂地抚摸过,这肉体的刺激竟让她忽然什么都不在乎了。她反抗的手松下来,那男人的脸压在她的小脸上,那人张着嘴寻觅她的舌,而茹娟先是躲避,后来竟然也主动地迎合,一切都象热恋中的男女一样。

三个小时过去了,那人一刻不间断地骚扰她,而茹娟竟然象俘虏样任他摆布。忽然,车外的灯光出现了,原来进了城里。旁边座位上的人似乎正注意地看着他们,或许以为他们是刚结婚的小两口或一对恋人。

茹娟害怕极了,盯着他的眼,奋力推他,那人在她耳边低语:“我爱你,我对你一见钟情。”

茹娟并不信,她知道,这男人很明显是在发泄性欲。

车终于开到了终点站。等别人走后,他俩最后下车。

下了车,茹娟回头看了下这个男人,发现他冲她微微一笑,叫了辆出租,对她说:“去哪儿?我送你!”

茹娟摇摇头。坚持不坐他叫的出租。那人给她递了个名片,“想我了,就找我!”茹娟低头一看,是纪检委某科的科长。茹娟哑然,居然还是纪检委的。

她叫了辆出租走了,她看到那一辆出租也开动了。

眼看七点了,她拿出梳妆盒一照,发现唇上的口红都不见了,头发也格外凌乱。她脸一下子就红了。她慌忙整理补妆。

等她来到酒楼的时候,看到干妹正穿着漂亮的婚纱和她的穿着礼服的新婚丈夫站在门前迎客。茹娟一来,干妹就提着裙子一点不文雅地跑过来,“姐,才来啊,我想死你了。”茹娟笑:“你啊,还这么疯疯巅巅的。真长不大。妹,你好漂亮,祝贺你!”她爱人也走过来,他们是相识的,都笑起来。干妹的新郎官忽然发现了谁,慌忙走过去握手:“子凯,来啦,快请进!”茹娟顺声望去,却看到那人正是那个纪检委的同行人。她的心格登一下,当然叫子凯的人也看到了她。子凯没想到还能看到她,他冲她笑笑,很礼节性地走过来打招呼,但是他没对茹娟说,而是对干妹笑:“新娘子真漂亮啊!你是我看到的,最漂亮的新娘子。”干妹哈哈笑起来,他突然看了看茹娟:“你好。”干妹介绍,“我的好姐姐,在电厂工作,茹娟。”茹娟没想到干妹会介绍她。茹娟冲他点点头,慌忙进去了。但是当她进去以后,子凯也跟了进去。“真巧啊……”子凯说。茹娟没理他,把礼金随上,去找座位。“你不会生我的气吧。”茹娟冷冷地笑:“你说呢……”子凯却淡淡地笑:“嘿嘿,你也很冲动,好象。”茹娟语滞,是啊,她当时真的被他挑逗得不能自已。她咬咬唇找了个人多的地方坐下,旁边没有空位。子凯只得另找座位,他找到了他的同学聚拢的地方,新郎新娘让过酒,仪式过去后,茹娟匆匆告辞离去,子凯竟然也尾随而去。现在没有回去的长途车了,她只好找个店住。她没有发现子凯正跟着她。她找了个不贵的宾馆,她刚拿出身份证办完手续,就看到子凯进来了。她吃惊地望着他,象看着个瘟神。

茹娟飞快地走着,她捏着门卡的手轻轻地颤着。她来301房间门外,她回头看了下甬道,子凯还没过来,可能正在订房间。她悬着的心忽然落下来,她打开门抓紧关上。她感到很疲惫,半躺在床上,打开电视,电视的噪音让她的思想麻木了,轻松了。过了会儿,有人敲了下门就进来了,原来是送水的服务员。但在她后面,子凯出现在门边,他微笑着进来,象个绅士。服务员走了。子凯却摸出一根烟,坐在小圆桌旁的半圆椅子里。

茹娟生气地从床上跑下来,扯着他的胳膊,“你滚,你快点滚!”子凯淡淡地笑:“嘿,我不会滚...只会作运动。”

他突然疯了一样扑到她身上,茹娟想挣扎,却感到无力极了。但是后来,她感到这样的性冲动无比的快意,子凯越是疯狂,她越是感到兴奋,她的衣服被子凯凌乱地扔到地上,此后,当所有感官到达兴奋的巅峰的时候,她突然在痛苦中溅红了,就这样,她丢失了童贞。她在子凯的抚摸中睡去,第二天清晨,她看到他的手还在她的胸脯上。

茹娟忽然感到离不开这个极其陌生的男人了,轻轻地吻着他的脸。

子凯醒来了,趁着天色未亮继续一阵疯狂的爱抚。

“你结婚没有?”茹娟忽然紧张地问他。

“结婚?”子凯看着她白里透红的小脸,心里感到好笑,真是胸大无脑,都什么年代了,还问结没结婚。“嗯,还没呢……”子凯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很快穿好衣服。

茹娟心里笑了,他没结婚就好,只要是真的喜欢她,真的娶她,她就不算失身。

他们一起搭车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子凯更加肆无忌惮地跟茹娟调情。下了车,茹娟和他依依分手。从那以后,两人的关系飞速升温,茹娟的同事有热心的给她介绍对象,她都回绝了,她就等着子凯娶她了,然而半年过去了,她打了一次胎,仍然没得到子凯关于结婚的音讯。她有点急了,从侧面打听子凯婚姻状况,听朋友说,其实他早在两年前就结婚了,刚有一个多半岁的孩子。她立时明白,子凯不过是在玩弄她。那段和子凯热恋的时间正是他的妻子怀孕生子的时候。茹娟很受打击。正面质问子凯。子凯知道她知道了事实,反而很霸道的说:“是的,我早就结婚了。我只是需要一个情人。当然,你也只能做情人,面对我的挑逗,你没有反抗,轻率地付出自已,要是别的男人这样对你,你也会苟合。你说,我能娶你吗?而我的老婆,要是谁惹她,一定搧他耳光,而我就是被她搧了一耳光后,决定娶她的。”

茹娟吃惊得说不出话,从那以后,两人分手了。此后,茹娟谈了两个男朋友,但当这两个男朋友和她同房后,都吵吵骂骂而去,骂她不是处女。茹娟不是处女的事,不胫而走,四五年过去了,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伴侣。她开始酗酒,许多放浪的男子开始追逐她。后来,她找了个年龄很大的离异的男人结婚,但那男人的孩子和她的关系很不好,她和那男人也貌合神离。转瞬七年过去了。

有一次,茹娟和子凯在街头相遇,他正带着妻子和孩子逛街,子凯望了她一眼,淡淡地笑笑,然后象陌路人样走开了,没和她说一句话。茹娟怅然地望着他们说说笑笑远去的背影,她攥紧了拳头。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茹娟从三十层高的办公楼上跳了下去,血水在雨里奔涌。电视台把这个消息播了出来。

子凯的孩子看到了,他大叫,“爸,你看,那个阿姨跳楼死了……”

子凯看到画面,抽烟的手微微抖了下,随即他猛吸了口烟,拿起摇控器换了一个频道,“这个好看,你看,有动画!”孩子笑了。

子凯掏出一个记满了女人的记录本,在茹娟的名字上打了个红红的叉号。

 

 

 

 

 
 [编辑: 鲁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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